第2章 盛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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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，政客们就是这样，总是扯皮大于实际。想到这里林澜下意识地瞅瞅林菲，话说妹妹有一天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吧，那就太讨厌了。等到政论节目结束，林菲才意犹未尽地关掉电视，指使林澜去银行取钱，说是下周的学生会活动要用。充当了跑腿角色的林澜很不爽，因为这意味着美好的周末上午就要这样被浪费掉了，不过既然是哥哥，偶尔满足一下妹妹的小任性还是应该的。然而，他却没有想到，等待着他的，将是一场鲜血的盛宴。联邦合众国，月光城，9：12am，花园银行广场。紧急疏散的警铃回响在半开放式的走廊上，而银行大厅里，已经是宛如地狱的景象。鲜血，铺满了地面，让空气中都弥漫着那种腥甜的味道。几分钟前，一伙歹徒袭击了花园银行广场，控制并占领了银行主楼，并将全部人质集中在银行大厅。随后，通过随身携带的摄像和智能手机，歹徒们在网络上向联邦全境直播了他们匪夷所思的屠杀行为。先是在人质中挑选出丧尸，之后通过多次射击躯干的方式残忍地虐杀。即便是战争时期的前辈们，也无法在人类的自动化枪械面前幸存，何况是这些过惯了和平日子的无辜者。“噗嗤！”

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，再次钻进林澜的耳膜。颤抖。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恐惧，混合着汗液，顺着脸颊留下，让林澜感到彻骨的寒冷。旁边的妹妹也不好受，于是尽管自己也不好受，林澜还是偷偷握住了林菲的手，让她安心。“嘛，所谓高贵的丧尸种，也不过如此嘛。”

执枪的是一个头发挑染成黄色的青年，一副轻松的样子，仿佛只是在做射击练习。见面前的人都被完全控制住，青年似乎有些失去兴趣，用自动步枪的枪管敲着地面大喊道：“喂，我说，你们可是丧尸，丧尸哎！你们的血性呐？你们的本能呐？”

倒也不能怪在场的丧尸不会反抗，事实上有胆量反抗的丧尸们已经和银行保全一起横尸在众人眼前了。即便拥有压倒性的身体优势，也终究不是钢筋铁骨，无法和全副武装的歹徒正面战斗。不过，折磨着林澜的，其实不只是可能被杀死的恐惧。鲜血的味道充盈着他的鼻腔，来自基因的、最原始的欲望，正在逐渐被唤醒。林澜回忆起来，相传，在战争时期，茹毛饮血的前辈们，会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同类相食。难道说，我的身体，对这里的鲜血很向往吗？“吼！”

一声尖锐的、略有些奶声奶气的吼叫，打断了林澜的思绪。前面，一个大概只有五岁不到的丧尸小女孩终于忍受不住鲜血的诱惑，从母亲的怀中挣脱，趴在地上的一滩鲜血面前，伸出舌头舔了起来。“诺诺快回来，这个不能吃……”母亲连忙把小女孩拽了回来，重新抱在怀里爱抚着，“这个不能吃，诺诺乖……”说着，母亲畏惧地抬起头，眼前的黄发青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，目光中充满挑逗的意味。“喂喂。”

黄发蹲下来，捻起母亲的下巴，“我说，美丽的女士……既然孩子喜欢，她尝试一下嘛……我一直都以为，让丧尸压制吃人的本性，是一种何其愚蠢的行为。”

“不，不要，不要！”

母亲吓得连连倒退，流着眼泪恳求道，“放过我们吧，求您了……”黄发见劝说无果，终于忍不住流淌在血管里的暴力属性，狠狠地将小女孩抢过来，哎母女二人的哭泣声和众人的注视下，将女孩的脸，摁在了一具尸体被开肠破肚的腹腔中。“唔，唔——”好像是溺死一个丧尸小女孩能够获得愉悦一样，黄发忽然变得一场兴奋，扭曲着表情大叫道：“哈哈哈，你们不是喜欢吃肉吗？快吃啊！吃个够啊！”

时间在此刻变得异样的黏稠，对于林澜来说是如此，咽唾沫和心跳的声音捶在耳膜上，让他有一种将要昏迷的错觉。就连大厅的角落里那位接连狙杀了十几个丧尸的黑壮汉子，此时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。虽然都是人类极端组织“净化教”的成员，但这并不代表大家都是疯子。疯子，是为数不多的，也是破坏力巨大的。然而，疯子，同样也是最能激起内心愤怒的角色。就像现在，那位刚刚失去了女儿的母亲，怀抱着温热的尸体，渐渐地失去了理智。仿佛被疯子同化了一般。“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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